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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陡峭的曲线里,你能看见中国历史,看见由王朝周期律带来的大规模死亡。
请注意从公元1630年到1644年人口近乎腰斩的陡降,那是从崇祯三年到李自成攻破北京明朝覆亡期间出现的大规模死亡。
那是历史。
也是生活在墙内的亿万中共国人极有可能会在不久之后迎接的未来。
人类对天灾的防御能力是随着技术进步而加强的,那么,对人祸的防御能力呢?
和纯粹的丛林相比,能组建稳定的伤害链系统已经是一种进步。生活在稳定的伤害链系统中的底层生产者,已经能用受剥削来替代被杀害,能用充当牲人来替代成为人牲的命运。
不稳定的伤害链,你们在巴以冲突的外围,在中东、非洲那些经常互相攻伐的传统国家,应该已经看见过了。
那是接近丛林的状态,但与纯粹的丛林相比,它含有更多希望——一旦彼此的争战得出一个结果,相争的各方都能确认自己的身份,都能接受自己的等级地位后,大家就能各安其位的希望。
组建伤害链和维持其稳定,与丛林相比已经是一种防御人祸的成功手段。它能让因人类的杀戮天性而随时随地出现的战祸,被收拢到王朝周期律的治乱循环之中。
没能发明这种手段的人类社会,在生产技术上、政治制度上停留于更原始状态的,今天你还能观察到的一些非洲、南美部落,人均寿命更短,人口规模更小,在各种天灾人祸面前更脆弱。
因此,当组建伤害链的技术传到这类原始社会中之后,即使和现代产业链相比伤害链有种种缺点和不足,它也能为原始社会带来生产力、社会组织度、人口规模上的巨大提升。
也正因为组建伤害链和实现伤害链式的稳定,是收敛约束人类弥漫于丛林环境中的杀戮天性的有效手段,是在没有更好的替代方案前让生产者的生产活动有机会平稳进行的有效手段,组建伤害链的技术,例如中国古代的儒家宗族文化、从罗马帝国的底层涌现的基督教文化、和起自阿拉伯地区的伊斯兰教文化,才会在促成起源地社会迅速发展之后,得到周边社会的追捧和模仿,然后广为传播,形成区域性的文化圈子。
但伤害链虽然胜于丛林,却有自身的重大弊病。
在多条伤害链争持不下的环境中,国与国之间的征战难以止息。
远有春秋、战国,近有欧洲诸国相斗,今有中东、非洲。在多条伤害链没有被整合为一个庞大帝国之前,它们之间会持续争斗,对社会资源的消耗,对生产活动的干扰,会一直持续。
但即使多条伤害链已经被整合为一个庞大帝国,内生的矛盾也会令这帝国无法摆脱王朝周期律的制约。
当上层统治者为了维稳,为了保持伤害力落差,而过度削弱底层经济基础后,帝国会迎来社会秩序的大崩溃,迎来周期性发生的大规模死亡。
人祸来自哪里?
来自人类自身的杀戮天性。
来自因技术能力的不足,无法对既有的环境资源善加利用,生产不出足以满足社会需求的产品的匮乏。
来自跳不出马尔萨斯陷阱的悲哀。
大规模死亡事件在历史上一再发生,其根源是当这些事件发生时,我们人类还不懂得怎样与自己的同类和平共处,还不懂得怎样合理配置资源让所有人吃饱穿暖。
地球上现在有80亿人口。
是文明的演进,是现代政治制度和现代生产技术,让同一个地球,同一片土地的人口容量倍数增长,让在历史上曾无法容2亿人和平共存的中国地区今天能容纳至少10亿人口。
所以,和平,本质上是一个能力问题。
而产业链逻辑对伤害链逻辑的替代,之所以如此重要,正是因为产业链逻辑的维稳能力,打破王朝周期律的能力,维持人与人之间更大规模、更高质量、更长远合作,促成更多人和平共处的能力,远超伤害链。
人类有病,而文明是药。
在已经有药的时代,如果仍然有人因为拒绝文明,因为拒绝采用更现代化的生产生活方式来获得现代化的生活品质,而死于饥荒、战乱,这就是自己放弃了治疗。
习近平就准备放弃治疗。
当他大开历史倒车,想用伤害链逻辑重新取代改开时期逐渐渗透中共国社会的产业链逻辑时,想用伤害链式的稳定替代产业链式的稳定时,他就是在让中共国这片土地丧失因现代化而额外获得的人口容量。
就是在挤压现存的十多亿人的生存空间。
是的,在不同的文明状态下,同一片土地能向人类提供的人口容量、生存空间,是不同的。
游猎部落养活10000人所需要的土地面积,和牧人、农民养活10000人所需要的土地面积相差甚远。
如果你在一个农业定居点,毁去农田,令原本务农为生的村民只能靠上山打猎、下河摸鱼维持生存,会有很多人在短时间内饿死。
同样的道理,如果你让一个依靠工业制造、外贸出口等财富创造效率更高的生产方式维持人口数量的国家,突然回归纯农业……回归没有足够化肥农药保证产量的传统农业,那么你会看到的死亡数字,就是这片土地因此消失的人口容积。
一个社会能否保持和平与发展,是能力问题。
若放弃现代化带来的保持和平、保障发展的能力,这个社会就会丧失因现代化而获得的人口容积。
“多余”的人口,就会被挤出人间。
这不以任何人的意志为转移。
人类有病,而文明是药。
这病是致命的,是杀戮天性和生产能力不足,是人性中无法根除的软弱和黑暗。
只有文明和文明衍生的科技,能拯救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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