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大附属医院集体患癌症这个事情,当然是安全措施做得不够的问题,但是从我的个人经验来看,也有一些很微妙但也许不一定准确的观察:有意无意不提供完全的安全保障,甚至希望看到你愿意妥协在不安全的环境中,是来自上位者的服从性测试和pua手段。
你们都知道我做的是纸质文物修复,当年学艺的时候跟的第一位老师,90年代的下岗职工,国家图书馆第一批全国修复师培训计划的培养成果,后来已经是当地首屈一指的修复师。跟她学习是试用期三个月,正式录用之后月工资1800元人民币,没有医保社保。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给我各种下马威,说她很挑人,试用期没工资,不合格的话随时可以让我走。
其实跟她学习之前,我花了有差不多一万,把市面上能买到的所有关于古籍修复、纸张、装帧的书籍,都买了读了一遍,理论知识储备已经非常丰富,虽然我做的基本上是一些打杂整理剪裁之类没有技术含量的活儿,但是她会处于炫耀的目的,在展现一些奥妙的操作环节的时候会叫我过去看。在她尝试性地教我一些入门技术的时候,我很快上手。所以一周之后,她就决定正式录用我。
这段时间她对我逢人就夸,说我每天去的最早走得最晚,话不多并且学东西快。
随着时间慢慢流逝,我会遵从第一性原理尝试改良一些修复手法细节和流程,这让她大为不快,她没有了那种指挥哑巴指哪儿打哪儿的快感,而她因为文化不高,面对一些访问团来参观的时候问出的理论和文化方面的问题不知所措,而我也救过几次场,因为我觉得那几个问题回答不出来的话实在是过不去。
她平时会带着她最喜欢的三个女学生来修复室,我也经常跟她们聊天,然而发现她们作为考古专业在准备考研的大四学生,竟然连唯一主动开挖的皇陵明定陵里面埋的是哪个皇帝都不知道的时候,我就知道了,她选人的标准是不需要有太多知识和自我,重要的是少说话和服从,为她打工。
从这之后我慢慢开始不再刻意藏着锋芒,她对我的态度也开始改变,她叫学生过去观摩她的操作的时候不再让我过去,并且开始给我的推荐人说,我很怕脏,干活坚持要戴口罩,很娇气,注定干不了这一行。
在她看来,我在处理这些几百年的,夹杂着各种霉菌和粉尘的古代纸张的时候戴着口罩并不是代表安全操作,而是代表了我在乎自己,而一个在乎自己的人,是不会轻易被别人绑架和控制的。
这个时候我已经知道,我被赶走只是时间问题。就在那年春节的放假,按惯例长假要整理物品放回柜子。我在回家的公交车上,她给我发来短信说我的室内鞋和个人物品没放回柜子(我当然已经放回去整理好了),那我就请她帮我放一下,然而她给我的回复是,她已经给我放在了门卫处,让我明天去领回家。我知道,我这是被扫地出门了。
这时候她的合伙人,也就是我的举荐人也联系我,说要和我聊聊。见面之后果不其然,举荐人给我说了我的很多“罪状”,从好吃懒做、怕脏怕累、到技术不过关。而我一一反驳,不时附上我修复前后的照片。总之最后的结果是,她和她的三个学生,被我赶走了,我成了项目点的新合伙人,并且帮助我的举荐人培养新的修复师。
那之后一段时间都没再见她,我抢了她一年十几万二十万的收入不说,没了项目点,她也没有了那种颐指气使的机会,她应该是气得睡不着觉的,不然也不会故技重施开始新的造谣,因为知道我有在美国经历,所以开始造谣我是美国间谍,我开始一笑置之,但是后面给我讲这个事情的人越来越多,而我们的合作方都是图书馆博物馆甚至档案馆这种一定程度上的保密单位,这样下去势必影响合作。
所以我找了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带着律师去到了她就职的高校,找到了她们院系的书记,当着书记的面给了她律师函。并问问她接下来怎么办,给她提供了两种方案。
1.体面的做法:她的行为已经侵犯了我的名誉权,如果现在停止可以不追究,否则律师也在,我们可以马上开始法律程序。
2.继续闹大。而我手上有她的两个把柄。首先是由于她想缩减项目周期加速回款,会把档案馆禁止出馆的资料违规拿回家修复,而我记得每次的日期,马上可以去调那些平时没人会看的监控。另一个,是她由于文化水平不高不认识很多文章和字,无法拼接一些碎片的时候会揉碎当成正常损耗处理,而这些碎片,我都用密封袋收集起来了。
所以如果她要继续乱来,她的这些不守职业道德底线的肮脏操作过几天会做成完整的材料附上证据,一份在校门口贴大字报,一份送到学校党委书记办公室。
所以在这种小环境中,任何妥协都有可能是无底的深渊,大家一定要保护自己。
对了,她那之后一段时间估计天天睡不着,到处打电话打听到底是谁在幕后给我出主意。当然了,在她看来我这个月工资1800的无业人员,怎么可能有这种心思和手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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