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毅被打压,许多人立马就联想到宋高宗时代的愤青把发动北伐战争迎回徽钦二帝当成人生目标(迎回二帝以后,当今皇帝怎么办?)。还有人幻想可能是党内开明派打压好战分子。也有人说是领导层怂了,不敢真的发动战争,所以打压一下好战声音。我来讲一讲我的看法:
从李毅的一贯言论和作风来看,他在心智上缺乏成熟性,但是却喜欢高谈阔论一些重大公共事件。这种心智上的不成熟会造成许多问题,比如人际关系障碍,尤其是不善于跟官僚主义打交道。这种不成熟的个性特点,如果只限于个人生活则罢了,但他却在公共议题上高调张扬,有点哗众取宠的性质。其引起的争议,还被外媒拿来强烈质疑中国政府和国家。
也就是说,一个心智上不成熟的人,最好是低调一点,但是像李毅这样高调张扬,不但给自己的人际关系造成困扰,也可能跟其所在机构的官僚主义格格不入。上级机关示意其直属机构打压他是完全可以理解的。更何况他以前发表言论多处有触碰到党国敏感问题,比如说死几亿人等于没死,还暗示不在20天内打下台湾,中共政权就会崩溃等等。能讲出这种话的人还顶着专家学者头衔,心智上别说不成熟,简直就是有缺陷。连基本的政治敏感都察觉不到。金灿荣、司马南不比李毅软吧?他们怎么不跟李毅一样政治幼稚?
李毅的情况同样看起来也很像被舆论维稳性质。舆论维稳确实有全面打压性质,哪怕你是爱党、爱政府的人,也一样在打压之列。像李毅这样的公共人物,利用自己影响力大肆挑拨民间狂热,就像劫持舆论一样。虽然远远达不到“逼宫”的地步(所以北京高层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但是他的言论会影响舆情监测报告。北京当局把这种形式上不完全顺服党中央宣传论调的声音,当成潜在的捣乱分子。北京当局严密监测舆情的原因就在于分析舆论风险有没有达到对社会稳定造成威胁的地步。你如果有自己的想法,你的行为就已经不符合意识形态机器的要求了,更何况你把这种言论拿出来影响舆情。其性质跟我们公知在中国社会议题上抨击国家没有本质区别。
在这方面,金灿荣、司马南、张维为等人跟李毅就完全不一样:他们是一边张扬和胡说八道,一边不断纠正和调整自己的言论向审查机器看起。也就是显示出极大的灵活性和投机性质。至少他们对于中央文件和会议精神,是很善于望风向的,是很善于投机和投其所好的。这种特点在李毅这种政治幼稚的人身上完全看不到。
有人说他妄议中央,其实高抬他了,他的级别轮不到妄议中央的定性,中央也不把他看成什么威胁。他威胁的语气说是中央权威,不如说是违反了舆论维稳的游戏规则。
其实打压亲政府派爱国主义和民族主义声音已经不是什么稀罕事情了,最迟从江泽民时代就开始这样做了。2012年胡温还打压过“乌有之乡”,这个网站以左翼和极左翼煽动著称。其微信公众号也被当局封杀多次,直到2018年永久关停。
跟习近平同属于极左翼阵营,“乌有之乡”更加倾向于毛左路线,而不是习左路线。习近平政府打压“乌有之乡”跟胡温政府打压“乌有之乡”是同一种性质:与党中央不同调。所谓“妄议中央”本质上也是这回事情:跟中央不同调。更何况“乌有之乡”背后牵连复杂社会关系。
李毅的影响力跟“乌有之乡”没的比,所以要打压李毅的人还没有拔高到被有关部门调查的高度(比如部门找他问话,问他有没有后台,跟什么人交往密切,有没有人指使他这么干等等)。但是给他停职停薪就已经是要他低调一点了。心智不成熟还这么高调,不只是招人讨厌,还给党国舆情监控添乱。
党国反而不担心李毅这种舆论会不会煽动战争劫持国家,他影响的最多是群氓,对文官系统和军方都没有任何影响。这些群氓也没有因为爱国就发动起义的可能性。可以说,根本不存在现实中劫持国家政治路线和大政方向的可能性。他只是跟我们一样违反了舆情规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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