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发现的八九六四文献原件之《自由者宣言》:人啦,如果要问暴政加在我们头上的不幸为什么无穷无尽,那是因为我们没有自由!如果要问为什么悲天悯人的正直之士却被窃踞高位的野心家所恶毒中伤甚至杀戮,那是因为我们没有自由!如果要问这个世界为什么充满了谬误、欺骗、弊端、不公和黑暗,那是因为我们没有自由!自由是专制制度下所有一切恶行的敌人。如果说世界上有什么称得上是最令人愉快动心、最合乎人们希望的东西,那就是自由!自由是人类幸福、利益和社会福祉的无穷无尽的泉源。
在我国,当最普遍的传播媒介——广播、电视、报刊等等——被无数次用来愚弄群众时,当正直的有良心的新闻工作者背后受到刺刀和匕首的胁迫时,当一小撮政治流氓利用受欺骗的军队企图向人民开刀时,不仅人民的自由受到了无比残暴粗鄙的践踏和蹂躏,而且这个盗用人民名义所建立起来的无耻政府,通过对整个国民实施可怕的暴虐行径,把整个民族推到了一场毁灭性灾难的深渊!这场灾变的严重后果正在以不可遏制的速度蔓延着。人民在哭泣!
人啦,有人正在欺骗我们,他们伪装成正统派的样子,把自由打扮成一个不可实现的怪物。但那只是哲学上指称的和必然性相对立的绝对的意志自由,而我们所要求的仅只是一个能堂堂正正做人的基本权利——公民的政治自由!自由并不是为所欲为。孟德斯鸠说,公民的政治自由只是“一个人能够作他应该作的事情,而不被强迫去作他不应该作的事情”(孟德斯鸠:《论法的精神》上卷,第155页,商务,1962年)。法律是保障自由的可靠基石。然而,在一个专制的国家是不存在法律的,暴君的意志就是法律,整个国家服从的是暴君一己的意志。如果暴君疯狂失常,整个国家也得跟着疯狂失常。独裁者总是把自己凌驾于法律之上,对自己的任何言行毫不负责,但人民却因此而遭殃了!封建的专制制度就是不断产生独裁者的温床!改变一下局部的情况,更换几个人,决不可能迎来一个新世纪。过去的所谓革命正是因为这样,革命的结果只能是用一个皇帝取代另一个皇帝,悲哉,悲哉!一个五四青年堕落为皇帝!
人啦,起来争取言论自由和信仰自由吧!一切专制的政府不仅企图用强硬的武力来控制人们的手脚,还企图用无形的软刀子来管束人们的心智。在我国,用刑罚和迫害来对待公开的政治讨论的时代还远远没有过去。特别是在最近一个时期由军人直接管制各种舆论工具以来,政府正在煞费苦心地企图控制人们的言论自由。他们把敢于起来揭露他们丑恶嘴脸的青年送到监狱,对敢于说真话的知识分子进行恐吓和威胁。所谓的无产阶级专政其实在很大程度上就是拿来对付真正的社会精英的。在这个血腥的口号下,有多少有良心的知识分子被弄得家破人亡!等到人们的斗志和锐气已被消耗殆尽时,他们又把自己打扮成救星的样子,让这些充满了恐怖的人感恩戴德。无耻啊,无耻!自己设置了监牢,自己一手制造了罪恶,但还要披上画皮假冒圣人。
他们为了让人民继续俯首听命,玩弄骗术,大耍阴谋,寻找各种冠冕堂皇的口实和虚假的理由,强迫人民接受一种经过篡改的理论。用某种僵死的信条来掩盖自己的阴谋,并鼓起无知者们的信仰热忱,乃是有经验的政客们的最为成功的手法之一。因为在理论领域,进行迫害总是最为成功的,它是任何力量也无法达到的有效迫害的武器之一。他们故意制造一种假象,似乎人们抛弃了一些过时的信条便会国将不国。他们还用精神滑坡、堕落、颓废等等耸人听闻的字眼来描绘这种实质上的解放。事实上,这种所谓的精神滑坡不过是人们不愿意接受某种强制性的说教,而有了各自所意愿的信仰罢了。而且,这种所谓的精神滑坡,或曰“精神污染”,除了使专制独裁者们的地位变得岌岌可危外,人民又少了什么呢?他们还设立了一些专门监督、管束人们想法的机构,企图对包括作梦在内的一切意识活动实行“灯火管制”,他们甚至连天真的孩子的想法也不放过!在人们还生活在幼儿园的时期就开始对人们实行奴化教育,要求人们没有思想,没有性格,要求人们成为一些受人操纵的自动机器,让人们成为愚昧无知、麻木不仁的任人宰割的对象。如果有人不向权贵们阿谀奉承,不说瞎话、不变得贫乏平庸、不向腐败和无耻缴械投降,他们就拿屠格涅夫所说的“门槛”——寒冷、饥饿、憎恨、嘲笑、轻蔑、监牢、疾病、死亡等——来等待他。在我国最近的短短几十年里,有良心的中国人就受到两次史无前例的可怖的迫害,在最近的时间里又有人想来第三次!约翰·密尔说:“在精神奴役的一般气氛中,曾经有过而且也会再有伟大的个人思想家。可是在那种气氛之中,从来没有而且也永不会有一种智力活跃的人民……只要哪里存在着凡原则概不得争辩的暗契,只要哪里认为凡有关能够占据人心的最大问题的讨论已告截止,我们就不能希望看到那种曾使某种历史时期特别独出的‘一般精神活跃’的高度水平。而且,只要所谓争论是避开了那些大而重要足以燃起热情的题目,人民的心灵就永不会从基础上被搅动起来,而所给予的推动也永不会把即使具有最普通能力的人们提高到思想动物的尊严。”(约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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