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大学的中国留学生卜新哲,在周刊文春网络版介绍超出日本人想象的中国经济衰退以及年轻人严酷的就业环境,而在日本找工作相对容易,这也是绝望的中国留学生大举涌入日本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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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没有工作”“投了几百家公司都被拒绝了”“但在日本的话……”绝望的中国留学生大举涌入日本的“合理理由”
众多中国留学生在日本生活,依靠父母的巨额汇款。然而,他们内心深处充满了对祖国经济低迷和未来的不安。作为留学生来到日本的笔者亲眼目睹了中国留学生的真实生活。
月汇款超过50万元的中国留学生的“迷茫”和“不安”
新冠疫情后,来日本的中国留学生数量逐渐增加。近年来,来自江苏省、浙江省和上海一带的较为富裕家庭的孩子们越来越多地来到日本,聚集在高田马场,前往为中国留学生设立的大学预科和餐馆。
大多数留学生不做兼职,学费和生活费全部依靠汇款。他们穿戴名牌,月生活费达到30万元的不在少数,有些甚至超过50万元。然而,看似过着富裕和幸福生活的他们,是否对未来充满希望呢?答案不一定。相反,他们心中充满了迷茫和不安。
笔者于2019年在大流行前夕来到日本。当时的中国留学生对未来充满希望。然而,五年间,留学生的环境发生了巨大变化。尽管生活水平提高了,但他们对未来的担忧却无法掩饰。我亲身经历了这种氛围。
因为“没钱去欧美”而选择来日本的中国人
中国的经济增长虽然持续,但房地产泡沫破裂导致失业率上升和消费意愿下降的迹象也在显现。与生活在经济繁荣时期的父母一代不同,中国的年轻人感到焦虑不安。
他们从小就经历激烈的学业竞争,但却找不到稳定的工作,贫富差距也在不断扩大。许多留学生因“无法找到工作”或“没钱去欧美”而选择来日本。
来自浙江省的A女士(24岁)说道:“毕业时,我曾在中国国内申请了几十家公司,但没有一家给我发offer。正值疫情期间,毕业后只能待在家里。我决定与父母商量后选择来日本留学。”
她已经毕业三年了,但情况并没有得到解决。中国的就业环境变得更加严峻。
“在来日本之前,我计划取得博士学位后在中国的地方城市任教。然而,中国的高学历化加剧,大学教师岗位竞争激烈,即使找到工作也多为非正式雇佣。即使幸运地在大学工作,如果五年内没有取得成果,也会被解雇。压力很大。我对未来感到无比不安。目前,我还没有考上研究生,也不确定能否留在日本。年纪也不小了。”
在中国生活的同龄朋友们开始结婚。她原本计划取得博士学位回国任教的愿望几乎消失了,现在希望能进入日本的一个不错的研究生院,并在日本找到工作。
中国经济恶化超出日本人想象
福建省的B女士(23岁)说道:“我并没有从顶尖大学毕业。尽管努力求职半年,仍然找不到工作,所以我选择来日本。”
她在中国国内有多次企业实习经历,目标是成为正式员工,但并不顺利。投递简历几乎没有回复。
“中国一职难求,一个岗位有数百甚至数千人竞争。像我这样三流大学毕业的人,几乎不可能找到好职位。”
“稍长几岁的亲戚在疫情前找到了一份月薪6000元(约12万6000日元)的工作,但认为这不够好,于是读了研究生。那时,只要取得硕士学位,工资就能提升。然而,今年毕业后,尽管申请了数百家公司,仍然没有回音。现在连月薪5000元(约10万5000日元)的工作都找不到。硕士学位的稀缺价值骤然下降。老实说,我也不知道未来该怎么办,只能一步一步前进。”
尽管中国经济急剧恶化的消息传到日本,但其对年轻人就业环境的具体影响并不为人所知。
2016年,中国的研究生考试报名人数为177万人,2019年增至290万人,2023年达到474万人。国家公务员考试报名人数也同样增加,从2009年首次突破100万人,到2024年考试报名人数达到303万人。山西省的C先生(24岁)感受到民营企业的求职者向研究生和公务员方向流动。
“近年来,民营企业很难找到工作。因此,越来越多的人选择攻读研究生或参加公务员考试。然而,这些考试非常难。我选择来日本。”
许多人找不到工作。在民营企业,明天可能就会被解雇。为了寻求稳定,越来越多人选择攻读研究生或参加公务员考试。然而,考试并不容易。看到周围的朋友们都在努力,自己不努力就会感到焦虑。我也没有考虑太多,只想着取得硕士学位。
中国就业困难,但在日本找工作相对容易
由于独生子女政策,父母为C先生提供学费和生活费。他周围的朋友每月收到20万到50万元的汇款。然而,他不能永远依赖父母,独生子女还要赡养年迈的父母。
“我对自己的日语能力很有信心。尽管回中国找工作困难,但在日本,由于劳动力短缺,尤其是IT相关工作,只要日语能力好,找到工作比在中国更容易。在中国IT行业,超过35岁就很难找到工作。日本则不同,即使年纪大了,也会尽可能雇佣。这说明日本非常缺人。所以我希望能在日本找到工作。”
尽管生活水平提高,但对中国未来毫无希望。在少子高龄化和国际地位下降的背景下,或许对他们来说,步履维艰的日本反而更为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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