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利钦时代，俄国政治上民主，经济上自由，但是为什么民主转型失败了？历史学家眯着眼睛也能找出几千条理由来说明为什么会失败，说来说去，没有建立起法治环境，大家都不想遵守法律，大家都想用法律来打击对手和解放自己……结果俄罗斯就变成了现在这副烂样子。你头头是道讲再多道理，不守规矩就没用。
法治不仅关系到所有利益方是否遵守游戏规则，还关系到经济秩序是否健康有序。即使叶利钦和反对派都规规矩矩在国会吵架，并不等于这就是法治有效约束了政治斗争和建立起了民主制度。1993年叶利钦驯服国会以后，再没有发生过总统跟国会斗争，这并不等于权力就受到了约束，而是总统不仅摧毁了国会独立权力，还跟国会达成了分赃协议。结果此后俄国自由化改革越发乌烟瘴气，几乎没有任何法律约束市场环境，也没有任何法律约束政府跟市场关系，导致寡头经济和裙带关系迅速祸乱成灾，连社会治安也严重恶化，造成社会痛苦急剧攀升。结果，俄国民众只想借助強人来结束这种混乱局面，而普丁就成了那个应运而生的強人：是俄国人需要他，而不是他窃夺了国家。
这些情况都是没有实现有效法治造成的蝴蝶效应。法治是政治和经济制度的根基，若根基不稳，就不要幻想在上面建造上层建筑。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法治是民主政治的基础：如果没有民主，可能有法治；但是如果没有法治，绝对不可能有民主。
